第十五章:八嶺山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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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:八嶺山下
“那就是魔女啊，居然是一個小姑娘。”一個青面瘦小的男人說道，語氣中飽含驚異與難以置信。
“可不是嗎！要不是江湖上現身的汜水城弟子都是十多歲的青少，真不敢相信她就是江湖聞風喪膽的魔女。”另一個方臉男人接道。
“這汜水城究竟是什麽風水寶地，竟出了這麽些少年英豪！”那個青面瘦小的男人小聲嘆道。
一大早，八嶺山下便堆滿了人，高蟬與秦望川一路穿過人海，終於在半山腰上的一個茶棚中看到了久別了的雲櫻。數月未見，雲櫻變了不少，如果說以前的她是驕橫不講理的少女，那現在坐在茶棚裏的這個，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渾身充滿涙氣的殺手，她坐在茶棚裏細細地喝著茶，整個茶棚除了夥計，便只坐了她一個人，周圍雖行人往來，也不時地打量著她，可她目色兇狠，連瞧都不瞧上一眼，也無一人上前或入座。
“叮呤…叮呤…”
銀鈴聲響起，喧鬧擁擠的人群隨之也安靜下來，在那鈴音出處，不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。
琳瑯與楊澈一前一後慢步而行，見著二人，人群中又小聲議論起來，不外乎是琳瑯的武技，兩次出手，江湖兩位赫赫有名的高手一死一傷，見她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少女，又生得美貌至極，只是太過冰冷，那股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讓人卻步，在場之人，心中無不生出幾分畏懼。
琳瑯走到一個桌側坐下，楊澈立於一旁，環視一圈，對雲櫻說道:“師姐，我哥哥呢？”
雲櫻掃過二人，微微頷首道:“弟子雲櫻見過師叔。”
見琳瑯不加理睬，雲櫻又道:“師叔與楊師弟同來，可是要助楊師弟對付我？”她方才一副冰冷決絕模樣，此時說出這話聲音竟微微顫抖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“她身上有幾處刀傷，內息也不甚穩。”高蟬二人隱藏在人群中，小聲對秦望川說道。
刀傷顯而易見，雲櫻身上有幾處包紮，紗布和衣面上都有或幹或未幹的血漬，內傷秦望川是感覺不到的，不過高蟬擅於觀微，要發現這點也不是難事。看她的處理都是新傷，這些日子匿蹤潛行，想必是找了個地方養傷去了。也難怪她雖早就抓住了楊溢，卻要約一場隔了這許久的戰。
楊家兄弟在外，就算受了委屈，也可相互照顧。雲櫻孤身一女，又身懷神兵秘籍，也不知遇到了多少不懷好意之人，這數月來也沒過多少安生日子。此時見著師長，本該心中寬慰，可見琳瑯與楊澈一路，原本被這數月遭遇錘煉出的堅強竟頃刻之間土崩瓦解，心中說不出的委屈難受。
不過，士別三日，若雲櫻還是那麽刁蠻任性，也不會成為橫霸江湖的魔女了。見琳瑯不曾多言，雲櫻提聲道:“多謝師叔成全，弟子身犯大錯，事後任憑師叔處置。”
“楊師弟，動手吧！”雲櫻厲聲說道，右手已搭上了真罡劍柄。
“師姐，我不想和你動手，我只要回我哥哥。”楊澈說道。
“你若打贏了我，我自會還你哥哥。”
“師姐，同門相殘，你就不怕師門之訓嗎？”楊澈見說她不過，也急了些，大聲喝道。
雲櫻橫眉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，冷冷說道:“師門之訓？你殺了大師兄，難道不算同門相殘？師叔偏心，也未見用師門訓令處置你們！”說完自覺失言，向琳瑯看去。
高蟬疑道:“怎地她一口咬定楊澈殺了你？”
秦望川回道:“我昏迷了好幾日，醒來的時候，雲師妹已經出城了。”見雲櫻與楊澈就要打起來，秦望川又問道:“要不要我出面阻止？”
高蟬搖搖頭，道:“讓他們打一架吧，他們鬥了幾個月，該做個了結了。”秦望川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楊師弟，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先動手了。”雲櫻橫劍在前，緩緩將真罡劍拔出寸許。楊澈見狀，叩上腰間七星寶刀，腳下已蓄勢待發。楊溢在雲櫻手中，真要動手楊澈還有幾分顧忌。
“城主大人有令，汜水城弟子不得爭鬥，速速罷手跟我回城！”二人正欲開戰，一黑瘦男子從天而降，雙臂合攏，立於二人之間，茶棚之上。
此言一出，眾人都擡頭朝他望去，連一向目無餘子的琳瑯也不禁揚起了眉。
男人身形精瘦，目隱含光，一身緊身黑衣，與高蟬打扮若有幾分相似，也頗為英俊，只是高蟬白凈溫潤，不似他氣勢高淩，成熟幹練。
“這便是汜水城高蟬？”人群中有人議論道。
“想不到為了護真罡劍，汜水城竟出動了兩位高手。”
“除了真罡劍還有七星刀！就算四大高手齊出也不足為奇。”
雲櫻與楊澈見著來人，皆不識得，她二人雖久居汜水城，可少年人見識，每每見著金戈琳瑯，高蟬爾雅等人，都覺著高深莫測，對城主大人更是如神尊崇。見他傳城主之令，又見他輕立棚桅，自在灑脫，想必也是汜水城中高手，當下便生了怯意。
“你是誰？我怎地沒見過你？”雲櫻數月來的經歷讓她變得較楊澈警惕些，先開口問道。
那黑衣男子怒喝一聲“放肆！”，便縱身落地，擡起手便是一巴掌朝雲櫻臉上扇去。
雲櫻修練霸劍已有百日之久，武功早有火候，這一巴掌她躲也躲得，擋也擋得，只是見他眉橫冷目，教訓自己如師長訓斥弟子一般理所當然，本來心中存有幾分疑惑一時之間也不得解。她雖有魔女之稱，又驕橫霸道，可對師長卻如山一般敬畏，如今偷了神兵秘籍，更是心虛恐懼。此人若是城主大人親信，那這一巴掌是如何也不能抗拒，因此她竟不避不閃，絲毫不動。
那男子手掌及雲櫻面前寸許，忽變手式，兩指化劍，擊在雲櫻左臂內關穴上，雲櫻手上吃痛一松，真罡劍脫手，那黑衣男子順勢一撈，便一個騰挪，又翻轉至棚桅之上，“哈哈”笑了兩聲，便施展輕功向山下躥去。
高蟬見那人眼生，他幾個月不曾回城，上次匆匆一回便又趕來江陵，對城中人口實不了解，因上次回城見著衛疆等人，對突然出現的此人也未加提防。他出手教訓雲櫻之時，高蟬便認定他不是汜水城人。只是他身法迅烈，奪劍之式也是一瞬之間，雖反應過來，卻在人群之中，已阻攔不得。不過想及琳瑯就在身旁，以琳瑯的身法那人就算得手，回身之際琳瑯也定能將他劫殺，目光流轉，見琳瑯雙指正鎖住一柄近身長劍，劍指眉心，雖離之尚有寸許，但劍氣已至，琳瑯眉心滲出一點紅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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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是魔女啊，居然是一個小姑娘。”一個青面瘦小的男人說道，語氣中飽含驚異與難以置信。
“可不是嗎！要不是江湖上現身的汜水城弟子都是十多歲的青少，真不敢相信她就是江湖聞風喪膽的魔女。”另一個方臉男人接道。
“這汜水城究竟是什麽風水寶地，竟出了這麽些少年英豪！”那個青面瘦小的男人小聲嘆道。
一大早，八嶺山下便堆滿了人，高蟬與秦望川一路穿過人海，終於在半山腰上的一個茶棚中看到了久別了的雲櫻。數月未見，雲櫻變了不少，如果說以前的她是驕橫不講理的少女，那現在坐在茶棚裏的這個，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渾身充滿涙氣的殺手，她坐在茶棚裏細細地喝著茶，整個茶棚除了夥計，便只坐了她一個人，周圍雖行人往來，也不時地打量著她，可她目色兇狠，連瞧都不瞧上一眼，也無一人上前或入座。
“叮呤…叮呤…”
銀鈴聲響起，喧鬧擁擠的人群隨之也安靜下來，在那鈴音出處，不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。
琳瑯與楊澈一前一後慢步而行，見著二人，人群中又小聲議論起來，不外乎是琳瑯的武技，兩次出手，江湖兩位赫赫有名的高手一死一傷，見她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少女，又生得美貌至極，只是太過冰冷，那股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讓人卻步，在場之人，心中無不生出幾分畏懼。
琳瑯走到一個桌側坐下，楊澈立於一旁，環視一圈，對雲櫻說道:“師姐，我哥哥呢？”
雲櫻掃過二人，微微頷首道:“弟子雲櫻見過師叔。”
見琳瑯不加理睬，雲櫻又道:“師叔與楊師弟同來，可是要助楊師弟對付我？”她方才一副冰冷決絕模樣，此時說出這話聲音竟微微顫抖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“她身上有幾處刀傷，內息也不甚穩。”高蟬二人隱藏在人群中，小聲對秦望川說道。
刀傷顯而易見，雲櫻身上有幾處包紮，紗布和衣面上都有或幹或未幹的血漬，內傷秦望川是感覺不到的，不過高蟬擅於觀微，要發現這點也不是難事。看她的處理都是新傷，這些日子匿蹤潛行，想必是找了個地方養傷去了。也難怪她雖早就抓住了楊溢，卻要約一場隔了這許久的戰。
楊家兄弟在外，就算受了委屈，也可相互照顧。雲櫻孤身一女，又身懷神兵秘籍，也不知遇到了多少不懷好意之人，這數月來也沒過多少安生日子。此時見著師長，本該心中寬慰，可見琳瑯與楊澈一路，原本被這數月遭遇錘煉出的堅強竟頃刻之間土崩瓦解，心中說不出的委屈難受。
不過，士別三日，若雲櫻還是那麽刁蠻任性，也不會成為橫霸江湖的魔女了。見琳瑯不曾多言，雲櫻提聲道:“多謝師叔成全，弟子身犯大錯，事後任憑師叔處置。”
“楊師弟，動手吧！”雲櫻厲聲說道，右手已搭上了真罡劍柄。
“師姐，我不想和你動手，我只要回我哥哥。”楊澈說道。
“你若打贏了我，我自會還你哥哥。”
“師姐，同門相殘，你就不怕師門之訓嗎？”楊澈見說她不過，也急了些，大聲喝道。
雲櫻橫眉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，冷冷說道:“師門之訓？你殺了大師兄，難道不算同門相殘？師叔偏心，也未見用師門訓令處置你們！”說完自覺失言，向琳瑯看去。
高蟬疑道:“怎地她一口咬定楊澈殺了你？”
秦望川回道:“我昏迷了好幾日，醒來的時候，雲師妹已經出城了。”見雲櫻與楊澈就要打起來，秦望川又問道:“要不要我出面阻止？”
高蟬搖搖頭，道:“讓他們打一架吧，他們鬥了幾個月，該做個了結了。”秦望川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楊師弟，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先動手了。”雲櫻橫劍在前，緩緩將真罡劍拔出寸許。楊澈見狀，叩上腰間七星寶刀，腳下已蓄勢待發。楊溢在雲櫻手中，真要動手楊澈還有幾分顧忌。
“城主大人有令，汜水城弟子不得爭鬥，速速罷手跟我回城！”二人正欲開戰，一黑瘦男子從天而降，雙臂合攏，立於二人之間，茶棚之上。
此言一出，眾人都擡頭朝他望去，連一向目無餘子的琳瑯也不禁揚起了眉。
男人身形精瘦，目隱含光，一身緊身黑衣，與高蟬打扮若有幾分相似，也頗為英俊，只是高蟬白凈溫潤，不似他氣勢高淩，成熟幹練。
“這便是汜水城高蟬？”人群中有人議論道。
“想不到為了護真罡劍，汜水城竟出動了兩位高手。”
“除了真罡劍還有七星刀！就算四大高手齊出也不足為奇。”
雲櫻與楊澈見著來人，皆不識得，她二人雖久居汜水城，可少年人見識，每每見著金戈琳瑯，高蟬爾雅等人，都覺著高深莫測，對城主大人更是如神尊崇。見他傳城主之令，又見他輕立棚桅，自在灑脫，想必也是汜水城中高手，當下便生了怯意。
“你是誰？我怎地沒見過你？”雲櫻數月來的經歷讓她變得較楊澈警惕些，先開口問道。
那黑衣男子怒喝一聲“放肆！”，便縱身落地，擡起手便是一巴掌朝雲櫻臉上扇去。
雲櫻修練霸劍已有百日之久，武功早有火候，這一巴掌她躲也躲得，擋也擋得，只是見他眉橫冷目，教訓自己如師長訓斥弟子一般理所當然，本來心中存有幾分疑惑一時之間也不得解。她雖有魔女之稱，又驕橫霸道，可對師長卻如山一般敬畏，如今偷了神兵秘籍，更是心虛恐懼。此人若是城主大人親信，那這一巴掌是如何也不能抗拒，因此她竟不避不閃，絲毫不動。
那男子手掌及雲櫻面前寸許，忽變手式，兩指化劍，擊在雲櫻左臂內關穴上，雲櫻手上吃痛一松，真罡劍脫手，那黑衣男子順勢一撈，便一個騰挪，又翻轉至棚桅之上，“哈哈”笑了兩聲，便施展輕功向山下躥去。
高蟬見那人眼生，他幾個月不曾回城，上次匆匆一回便又趕來江陵，對城中人口實不了解，因上次回城見著衛疆等人，對突然出現的此人也未加提防。他出手教訓雲櫻之時，高蟬便認定他不是汜水城人。只是他身法迅烈，奪劍之式也是一瞬之間，雖反應過來，卻在人群之中，已阻攔不得。不過想及琳瑯就在身旁，以琳瑯的身法那人就算得手，回身之際琳瑯也定能將他劫殺，目光流轉，見琳瑯雙指正鎖住一柄近身長劍，劍指眉心，雖離之尚有寸許，但劍氣已至，琳瑯眉心滲出一點紅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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